在高齡化社會,遺產稅議題往往備受關注,台灣也不例外。近期一則國際案例引發討論:瑞士民眾在11月30日舉行的公民投票中,否決了一項針對富豪課徵50%遺產稅的提案。華盛頓郵報當日以社論點評,讚許瑞士民眾有智慧,向民粹主義說不,捍衛國家經濟利益。
這項公投提案是針對超過5000萬瑞士法郎(約6200萬美元,即約台幣19.6億元)的個人捐贈及遺產,課徵50%稅率,結果78.3%的選民投下反對票,投票率約43%。
此案由左翼的社會民主黨青年組織(JUSOs)提出,目的是籌措資金以減緩氣候變遷衝擊。JUSOs主張,超級富豪繼承大筆財富,而普通人繼承的卻是氣候危機。
瑞士廣播電視集團所屬的新聞網站SWI報導,民意調查機構「伯爾尼」(gfs.bern)在公投前六周的民調中,還有48%的受訪者支持這項提案,但在公投前10天,支持者已降為32%。其實瑞士10年前即有類似提案的公投,當時71%民眾反對。
金融時報指出,此次公投堪稱瑞士近年最具爭議的政治事件,時機正值全球各國以兩極化方式因應富豪財富之際,如今部分國家以財政優惠吸引富豪家族,另一些國家則試圖對他們認定的超額財富徵稅。
瑞士聯邦政府反對上述向富豪徵收高額遺產稅的提議,警告此舉將有損瑞士對國際財富的吸引力。該案最初還訂有追溯效力,商業團體和稅務律師強烈反對,後來放寬,但仍引發許多富裕居民擔憂,其中一些人甚至在公投前就開始考慮遷往國外。
華盛頓郵報社論以「瑞士選擇經濟發展而非徵收財富稅,美國好好學著點」為題,讚許瑞士民眾在公投中捍衛國家經濟利益,向民粹主義說不。
華郵說,瑞士是個富裕國家,但大多數民眾並非有錢到直接受到上述公投影響的地步。他們做出一項理智決定,保留了讓瑞士富裕的要素,即穩定且可預測的商業環境,以及相對較低的徵稅標準。瑞士人明白,即使是沒有龐大遺產的人,也會因高額遺產稅而受到損害。
瑞士由地方徵收財富稅,稅率極低,幾乎適用於所有人。2023年,瑞士的稅收佔GDP比重,在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(OECD)38個成員國中排名第31。如今即使只是傳出可能徵收巨額遺產稅消息,就已使該國一些最富有的民眾開始找尋資金外移途徑,例如杜拜、阿布達比、新加坡。
華郵指出,資產排名前10%的瑞士人,貢獻了該國86%的財富稅收入;而收入排名前10%的瑞士人,貢獻了全國稅收總額的53%。那些人並不會全部出走,但即使只有一部分人離開,也會對國家財政造成嚴重破壞。這就是瑞士聯邦政府反對上述遺產稅提案的原因。
這篇社論指出,美國2025年聯邦遺產稅的起征點是1399萬美元(約台幣4.4億元),部分州還會在此基礎上加上州稅。根據《大而美法案》,這項起征標準將於2026年永久提高為1500萬美元,夫妻合計即為3000萬美元,未來每年根據通貨膨脹調整。
華郵在文末呼籲,2028年的美國總統候選人,無論民主黨還是共和黨,都應回答一個問題:他們認為美國遺產稅應該增加、減少還是保持不變?換句話說,他們是像瑞士人一樣,優先考慮健康的公共財政,還是想向超級富豪徵稅,以此作為政治噱頭?華郵認為,這將清楚表明美國兩黨未來的政治走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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